|
那库鲁(Nakuru):恋爱中的动物们-上篇
来源:www.sissi.com.cn  图:sissi   文:hawky
从安博塞利去那库鲁去必须经过内罗毕。Ben把我们拉到Joyce的guest house吃午餐。从成本上来说,Joyce这种做法比较省钱,不过对我们而言,热热的意大利面怎么也比packed食物强,也算是双赢,唯一不太好的是,要花费额外的时间。
 离开Kibo Game Camp
 在路上
 困了就自己在后排座上躺着睡觉
中途经过大裂谷(Rift Valley),如果不是站在高处,根本想象不出下面的那片大平原会是大裂“谷”,不过身为地球的伤痕,太小了也有损地球的颜面哈。路边用木头搭了观景台,后来才发现它很大程度上搭在悬崖外,用木桩支撑着。如果当时看到这个景象,照片上的我们就不会笑得这么自然了。
 东非大裂谷
 东非大裂谷
 东非大裂谷
观景台上有几家纪念品商店,一旦有游客下车,就会有几个人围拢上来兜售各式纪念品。小贩都很有礼貌,当我们拍照的时候,他们会自觉退到镜头范围以外。但是他们的韧性就像保险推销员一样足,一边寻找各种话题和我们聊天,“你们从那里来?你们要去那里?你面前的大裂谷里面有如下景观:xxx,xxx和xxx。”一边介绍他们手中的商品。我们必须给出充足的理由为什么不买,同时说上一百次“不,我们确实不打算买,谢谢!”,才能打消他们继续推销的念头。
 东非大裂谷
 东非大裂谷
观景台的栏杆外有五个当地小朋友坐在山坡上玩耍,我们决定送他们几盒水彩笔。当我从车上拿来五盒水彩笔时,只有两个年龄比较大的小朋友还在原地。他们俩个伸出手接过我们递过去的两盒水彩笔,但手并没有缩回去,“我们会(把笔)给其余三个人送过去。”我和Sissi对望了一眼,这靠谱吗?Sissi隐隐觉得有些不对。就在我们犹犹豫豫没有做出决定的时候,那两个小朋友已经从我手里把笔抓了过去,然后飞一般地跑了。当我们转身上车之际,一个之前五个人中的小孩从山下跑了上来,冲着我们喊,“我还没有(拿到笔)。”
 东非大裂谷,游记中提到的非洲小朋友
我们不时经过一些散布在道路两边的村镇,房子十分简陋,可以称之为铁皮屋,有人在路边摆着小摊,向往来商旅兜售蔬菜、水果。偶尔会经过一个地摊集市,就像80年代国内大部分的自发市场一样,所有衣服、鞋子等商品都“裸体”(没有包装)堆在地上,只有本地人在里面挑挑拣拣。我有些奇怪,他们如何从那堆小山一样的鞋子中翻出同一双鞋呢?
沿途不时会有带着冲锋枪的警察查车。他们用铁蒺藜拦在车道上,检查货车是否超载,对于旅行社的车则不闻不问。
我们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才抵达那库鲁国家公园。我们接受Ben的建议,先不去酒店,直接game drive。在公园门口,我们打开顶棚,这里的“我们”是小宝、Sissi和我,在安博塞利,小宝就已经偷师学会了开关顶棚的技巧,自那之后,这项工作就交给了我们。
 到达Nakuru国家公园
 公园门口的九重葛开得正酣
 公园门口,貌似工作人员的一家子
刚进大门,一只大狒狒端坐在路边,仿佛守门的金刚。和其它地方的动物比起来,这只狒狒就像久经镜头考验的明星,不论我们左拍、右拍、横拍、竖排、群拍、单拍,它就那样坐在那里,偶尔转一下,换个面给我们。看门的都这么拽,不知道里面的主角是不是更大牌。
 路边的大狒狒
 好像是在祈祷
和安博塞利比起来,那库鲁湖区的树木就如天上的星辰一样,云则厚得好像马上就要下雨—事实上,我们刚到那库鲁湖边,正准备下车奔向一群鸬鹚,下雨了!!我要向龙王怒吼,虽说清水洒路是欢迎贵客的礼数,但拜托选个时间和场合。Ben无动于衷地发动汽车,掉头,离开。Sissi不甘心地望着湖边的大鸟,犹豫地想建议等雨停再走,为了拍照,我们一向奢侈地抛洒时间,不过,这次我们决定尊重Ben的选择。事后证明,我们并没有失去什么。
 到达Nakuru,已近黄昏
 下雨了......
我们在林间山路上穿梭。看着外面的绿色屏障,小宝丧失了继续寻找动物的兴趣,在树高草密的丛林中,确实很难看到动物,不过也可能和坐了太久车有关。Ben嘱咐我们,务必观察树上,因为花豹(leopard)喜欢栖息在树上。我们赶紧告诉小宝,谁首先发现花豹,谁就可以当上队长。在“高官”的诱惑下,小宝重振精神,站起来和我们一起侦察。不过,在夜色越来越重的丛林里,除了不惧人类的猴子和霸住道路的狒狒,很难看见其它的动物。透过树林,隐约看到粉色的鸟群停在湖边,希望明天可以看到火烈鸟(Flamingo),一大群的火烈鸟!这是我们来这里最主要的原因。
 湖边有火烈鸟么?
天色已晚,Ben决定返程去酒店。我们也都坐回座位,闲聊刚才拍的照片。经过一片树林时,Ben突然停了下来,探出头朝车右边,也就是湖的方向的树林中寻觅着什么。我们顿时来了精神,“有什么状况吗?”
“猴子在叫,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。”
我们站起身向车外看去,原来蹲在路两侧的猴子、狒狒都不见了,树上猴子上蹿下跳叫个不停。Ben告诉我们,很有可能猴子发现了它们的敌人—通常是花豹,就在树下的草丛中。Ben指着我们右侧的区域,“这里,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。”
猴子们在树枝上不安地走来走去,吠叫着,好像一群乌鸦。我们屏住呼吸搜索着十米外幕色下的草丛,任何草木的摇摆都可能是花豹潜伏其中。八双眼睛眼巴巴地盼望着花豹的出现,可是这花豹比邱少云还狠,硬是隐藏在草丛中不显露一点踪迹。我要是美帝,我也丢一颗燃烧弹,看是你花豹狠还是我们人类狠。
十多分钟后,Ben终于没有忍住,发动汽车走了。那群猴子还在我们身后继续吠叫。我有些疑惑,会不会是这群猴子故意整蛊我们啊?或者它们防范的根本就是我们?
 珍珠鸡“夹道欢迎“
 珍珠鸡“夹道欢迎“


在那库鲁我们预订的是Sarova Lion Hill Game Lodge,坐落在半山腰,整间酒店就像个花园一样。每个客房就是一栋小屋。说是小屋,其实室内面积还是挺大的,那一圈蚊帐和超king size的大床尤其惊艳。虽然窗边还有一张单人沙发床,不过这么大的床足够我们三个一起睡了。小宝又一阵兴奋,像猴子一样床上床下乱窜,然后照例对各个房间、柜子内外都搜索了一番。
一日三餐依然是自助餐,餐厅很漂亮。我们照例为小宝点了一杯牛奶,“One milk, please.”我们对侍者说。侍者听到我们和小宝说“牛奶(中文)”,于是跟着重复了一句,“Milk,牛奶?”我们有些惊讶他学习中文的兴趣和速度。我们又问,牛奶怎么收费,“给大人,收费。”然后指着小宝,“不过给小朋友,免费。”我们再次惊讶,小朋友居然有这项福利。那位侍者更让我们惊讶的还在后面。这家酒店有不少中国客人,有一个大团,也带了不少小朋友。侍者给他们上饮料的时候,对着小朋友问:“牛奶?(中文)”
 Lodge的房间面积很大,小朋友兴奋得手舞足蹈
 趴床上画起了下午看到的狒狒
第二天上午,我们直奔主题,到湖边看火烈鸟。林间迎面吹来的风冷嗖嗖的,我们不得不用围脖和帽子遮住脖子、脸和脑袋。水羚羊、水牛在山坡上晨光下吃着早餐,它们似乎没有停止进食的时候。



汽车开出树林,远远看到湖边停了一大群鸟,但是,那大嘴,明显不是火烈鸟,而是鹈鹕(Pelican)。夹杂在中间的,貌似有一小群火烈鸟,但是个头不大,Ben说那是小火烈鸟(Less Flamingo)。我们期待的满天漫湖的火烈鸟大部队包括大火烈鸟(Great Flamingo)并不在这里,那能在哪里呢?Sissi有些失落。“博格瑞亚(Bogoria)”,Ben安慰我们,“这里看不见,明天我们在博格瑞亚一定可以看到。”








虽然没有火烈鸟群,不过一大群鹈鹕也有些意思,对我们来说,能有一大群鸟已经是难得一见。小宝不在乎有什么鸟,反正可以在草丛里、水边走动,那就有乐趣。当我提出拿个三脚架,小宝主动请缨,跑回车上,吭哧吭哧扛着三脚架走下来。在草地上,小宝试图为我们扯出支架,但是远远的,我发觉有些不对劲,小宝一直蹲在那里,在草丛里寻找着什么东西。我走过去,原来小宝扯支架的时候,把螺丝弄丢了一个。这个小子,经常帮倒忙,我心中有些不快,如果把三脚架弄坏了,很多照片就没有办法拍了,尤其是我的银河星空。不过他也不是故意的,况且小朋友愿意帮忙,愿意尝试各种事物,这本身不就是大人总是嚷嚷的吗。再说,小朋友学习成长的过程,就是不断试错的过程,有些代价无法避免。这么想也就释然了,我头一晃,从黑脸的严父变为白脸的慈父,安慰有些受挫的小宝,一起找到螺丝,继续湖边漫步。








Ben忽然示意我们看后面,“犀牛(Rhinos)。”远远的山坡上有几个小点,我们用望远镜瞄过去,大约三只犀牛。它们就那么远远地站在草丛中,低头吃着草,丝毫不理会一群粉丝正热切地盼望着它们可以屈尊下行几步。非洲犀牛不像非洲水牛遍地都是,稀少得很。看看网上关于肯尼亚的游记,大家比的都是,“我看见x次犀牛,其中x次白犀牛。”绝对没有人会夸耀看见xxx只水牛,那就像在北京说看见多少个处长,在深圳华强北看见多少个卖发票的一样,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价值。非洲犀牛又分黑犀牛和白犀牛,数量都很稀少,在人类的“帮助下”,看一眼少一眼。
说来也挺有意思的,犀牛在非洲大地上基本没有什么天敌,一身厚甲百齿不侵,纵横草原无兽能敌,鼻子上的那两只角(有的是一只),虽然看起来比鼻环还要奇怪一些,但狮见狮跑,豹见豹窜,在非洲动物兵器谱上位列前三。狮王馋昏了头也只能十分十分偶尔抓只宝宝犀牛尝个鲜(估计是用来测试自己的牙口好不好)。但是犀牛从上帝那里讨来这么一身神兵利器,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,就是繁殖速度很慢,四年左右才能生一头小犀牛,不像老鼠、兔子,一年就可以可以从儿子升级成为爷爷、太爷爷、太太爷爷。犀牛的如意算盘打了几万年后,两条腿的人类和他们的火器让犀牛倒了大霉,鼻子上的那两只角几乎让它们亡国亡种。所以福兮祸兮,有谁知道。

那库鲁有不少长颈鹿家庭,爸爸妈妈带着大小朋友出来郊游。以前去动物园的时候,长脖子的长颈鹿一向不是我们的关注重点,站在一个小院子里,呆呆笨笨的(不过动物园里的动物多数都是呆呆笨笨的),在追求长腿的年代,长长的脖子除了考试的时候偷看和供人围观貌似没有什么用处。但是野外的长颈鹿有一种迷人的气质,它们的长腿,虽然比起脖子不够长,迈步走的时候,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,缓慢而优雅,每一步仿佛都经过深思熟虑,准确地踏到下一个设计好的地方。长颈鹿真可以称得上非洲草原的绅士,我一下子爱上了它。








一对长颈鹿爸爸和长颈鹿妈妈放任长颈鹿小朋友走远,然后开始了蓄谋的二鹿世界:长颈鹿爸爸用头摩挲着长颈鹿妈妈的脖子,一下,又一下,再一下——怎么感觉在写三级片的剧本,长颈鹿妈妈终于有了反应,哦不,是有了回应,仰起头亲吻长颈鹿爸爸。如果有几个带红袖章的人路过,估计当场会开出一沓罚单。
“这就叫吻颈之交吧。”我小声对Sissi说。
长颈鹿爸爸妈妈终于注意到了几个偷窥者,“真讨厌,我们另外找个时间吧。”
“就是,人类尽打扰我们的好事。自己想做又不敢做,只会偷看别人(兽),真变态。”
“喂,小伙子,写游记的时候写准确了,不要写成‘刎’颈之交,那样我可就成虞姬了。”
长颈鹿爸爸妈妈慢慢地向远处等候它们的长颈鹿小朋友走去,“那些人为什么一直坐着四个轮子的铁盒子跑来跑去?”
“很多人类就是这样,像秒针一样跑得飞快,却只是一直围着一个自己也不清楚的中心原地转动。”



水牛有时候也和狒狒一样,或坐或卧霸占着道路中央和两侧。“水牛十分十分危险。”Ben一边念叨着,一边慢慢地朝水牛群开过去。那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,不,明知路有牛还偏向牛路行?
“那我们这么开过去会不会很危险?”我们不放心地问Ben。
“现在没事,如果有牛宝宝,就会很危险,那时水牛十分敏感,为了保护宝宝,会进攻靠近的人类。”
遥想当年,童年的我也被一只母牛追得落荒而逃,一脚踏上牛粪,就是因为我试图向一只牛犊打个招呼,而那只母牛一向都是乖乖地给我们骑的。全世界的雌性动物千差万别,但有两样共同的东西可以让所有雌性动物性情大变,面目全非,由人变妖,或由兽变人,一曰爱情,二曰母爱。
 水牛也位列非洲五霸
 这样子实在是太像牛魔王!
草原上的食肉动物除了引人注目的狮子、豹子,还有很多不怎么引人注意但也是草原不可或缺的肉食动物,例如小豺(Jackal),它蹦蹦跳跳在草丛中穿梭的样子,十分可爱。
 汤氏瞪羚,我见犹怜

 疣猪,就是《狮子王》中名叫彭彭的家伙,天生一副笑眯眯的脸。
 它和这只小鸟在对视,然后,然后,吓得跪了下去......
 别听我胡扯啦!实情是:人家彭彭习惯跪着吃草。
我们驱车上狒狒崖(Baboon Cliff)。这里树荫蔽日,是俯瞰那库鲁湖的绝佳地点。山下鸟儿浮游在如镜面一样的纳库鲁湖上,几只黝黑的野牛在湖边饮水。没有喧嚣,没有杀戮,可谓人处屏风里,鸟度镜面中。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火烈鸟。







崖上有一处洗手间,不过尨尨瞄了一眼后,还是以最自然的方式解决了他的问题。
其他游客纷纷下山,但我们还流连于此,不舍得离去。忽然,Ben招呼我们赶紧上车。我们不解,什么事情这么紧急。“水牛!”十多米外的树丛中,数十只黝黑的水牛战士不知何时摸到了我们的侧后方,它们排列成弧形阵型,意图将我们逼向公路。在非洲,水牛是十分危险的动物,发起火来(偏偏水牛又容易发火),可以将车顶翻。我们赶紧拉着小宝跑上车,现代文明的汽车,总能跑过原始的水牛吧。而水牛战士就只是站在那里,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们狼狈的样子,很快它们就可以不战而胜。Ben有些不甘心,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。石头落在水牛阵后方,水牛战士没有任何骚动。对于胜利者而言,失败者的小小发泄不能改变任何结果,是可以原谅的。



Ben开车来到公园的一处大门,续门票费用。这里也是不少公园员工休息和生活的场所,以及猴子的乐园。孙大圣的一个徒孙吃了豹子胆,爬上面包车,蹲在倒后镜上朝车内打量了一番,确认车内的三人都不是如来后,摸进驾驶室,妄图窃取车钥匙。我们赶紧举起“照妖镜”,意图录下它的犯罪行径。大圣一门,都有些小偷小摸而且狡辩的习惯,不用点法器,实难让它们认罪。

纳库鲁(Nakuru):恋爱中的动物们-下篇
|
|